父亲是一位老法官。从小,父亲给我的感觉就是高大,威严,不苟言笑,法律、法院在我的心目中就是神圣,庄严,不可侵犯。少年时代,我已偷偷种下一颗做人民法官的种子。
几经培育,种子破土萌芽。改革开放春风劲吹的时候,我终于有幸穿上仰慕已久的藏青制服,戴上了象征公平与正义的大盖帽,成为基层法院的一名书记员。如今,我已从当年的黄毛丫头步入了人生的不惑之年。
少年时代的书法、文学爱好,使我的书记员工作得心应手,如虎添翼,在本院一次书记员比赛中,我轻松摘下桂冠。四年后,我被任命为审判员。端坐审判台听讼断案的神气和威仪让我兴奋不已,大快朵颐,然而,少年时代的文学梦不时在撩拨我的心弦,我终于发现更让我心旌荡漾的是激扬文字,用我心爱的文字去圆我的法官梦,做一生的正义与文字的逍遥游。我主动申请到院办公室从事文字材料工作,从此,我以正义作帆,文字为桨,邀清风为友,携青春做伴,遨游法律的海洋,无论之后我任监察室主任、政治部教导员。
梦境充满诱惑,道路却不乏荆棘。自己爱好着的文字与刚从事的文字材料工作似乎很难联姻,亦是自嘲,亦是自解,也许这也需要磨合期吧。我努力寻找成功的绿色通道,终于发现唯一的捷径就是勤奋学习,用心感悟,勤于动笔,以一颗执着、正直,真诚的赤子之心去匡扶正义。我反复逐字逐句逐段阅读《人民法院报》的每一篇文章,领悟每一种文体的写作方式,我自考湘潭大学大专、本科,系统学习法律理论知识。一分耕耘,一分收获。1997年5月15日,我的处女作散文《丝竹鼾声》在《衡阳日报》发表,之后,案例通讯、人物通讯、工作通讯、随笔、论文等在中央、省、市各大报刊争先恐后亮相。最值得骄傲的是1997年7月至8月,我的3篇随笔《法岂容割据》、《故事里的事》、《私了该了矣》先后在《法制日报》、《人民法院报》发表,当时市中级人民法院办公室主任廖桂元特向我道喜,他告诉我这在当时的全市法院系统是前无古人,就连他自己也很难取得这样的成绩。
在他人看来,文字是方块的,死板的,文字工作是枯燥的,艰辛的,在我看来,文字是灵动的,知性的,文字工作是真趣的,快乐的,它虽有挑灯伏案冥思苦想的沉闷,更有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的喜悦。我远离手持法槌听讼断案的风光,远离物质社会的浮躁与喧嚣,清心静气,默默笔耕,抒发我对法律、对法院、对法官的无限热爱,宣扬我身边的真、善、美,鞭挞社会的丑陋与邪恶,总结工作经验,调研审判工作的新情况、新问题、新动向。作为一名法官,我没有审结一个个案件的荣光,更没有当事人、律师等人的追捧,我有的只是用心血和汗水浇灌的以文字谱写的一首首乐章,有的只是内心的神怡和宁静,有的只是对文字的痴心,对法律的爱恋,对正义的钟情。我也因此应邀为本县监察学会研究员,本县《文学创作》期刊的主编。
二十一载审判生涯,十四度文字春秋。日月如梭,我心依旧。当年青涩的黄毛丫头已经出落得娴静典雅端庄雍容,当年笔端青涩的文字已经演绎成深沉含蓄潇洒自如。路漫漫其修远兮。在社会主义法治理念旗帜引领下,我将高扬正义的风帆,激荡文字的船桨,一路高歌,快乐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