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辉这几日很郁闷,便约了铁哥们平砣去喝酒。
青岛啤酒城。平砣如约而至,兄弟俩各喝了几杯啤酒,剑辉把酒杯重重地掼到桌上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,平砣举杯问:“剑哥,你今天好像有什么烦心事,说来听听,或许我能帮你。”
“真够哥们,什么事也瞒不住你火眼金睛。”剑辉一下打开了话匣子,“我父亲在老家打来电话,说我堂兄与邻居因为屋场地基发生争吵,双方打了起来,邻居被打伤了,现邻居向县法院起诉了,要求追求我堂兄的刑事责任并赔偿损失,我伯伯平日待我象亲生儿子,他就这么一根独苗,一家在乡里没见过大世面,吓得只好求我父亲,我父亲便想到我,叫我帮忙千万别让堂兄去坐牢,你说,我一个小公务员哪有这么大能耐,你说我烦不烦。”
“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,我有一个同学在县法院刑事庭当副庭长,要不我去试试,或许我真能帮你。”平砣很仗义,“不过,现在法院好像对法官管得很严,听说还有什么‘六条高压线’、‘五个严禁’等紧箍咒,我们得小心行事,但找人办事总得表示表示,法官也不是吃素的,况且,你不去找关系,待对方找了关系,到时会吃不了兜着走。”平砣一副神秘兮兮相。
“好,兄弟,只要能办成事,我就好向父亲和伯父交差,可不知如今办事是个什么行情。”剑辉象抓到了救命稻草。
“剑哥,不瞒你说,现在办事至少得这个数。”平砣伸出了一个手指头。
“好吧,我尽力而为。”剑辉一副豁出去的样子,仿佛又透出几许无奈。
第二天,剑辉把一个鼓鼓的信封交给了平砣,平砣拍了拍胸脯,“看我的,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。”
过十天,案子开庭了,端坐在审判台上的审判长正是平砣的同学杨副庭长,剑辉一阵窃喜,与平砣不由得诡秘地会心一笑,一边安慰父亲和伯父:“不要紧的,一个小案子罢了。”
庭审走完了程序,杨副庭长清了清嗓子,娓娓道来,为实现案结事了,构建和谐社会,根据有关法律规定,现对案件进行调解,我们合议庭将尽力而为做好调解工作,也希望双方当事人互谅互让,真诚相待,毕竟远亲不如近邻,劝堂兄的邻居作为自诉人得饶人处且饶人,今后大家还要长期相处,低头不见抬头见,劝堂兄作为被告人理亏了认个错,双方心里也平整一些……
一阵调解工作之后,邻居与堂兄竟握手言和了。堂兄主动提出赔偿邻居的医药费等损失6000元,邻居放弃追究堂兄的刑事责任。杨副庭长潇洒地敲法槌宣布闭庭,并叫被告人或家属到法院纪检监察室领款后支付自诉人赔偿款。
父亲和伯父看着剑辉一脸感激,伯父拉着剑辉的手说:“还是咱剑辉有出息。”父亲则掩饰不住内心的骄傲与自豪:他有一个能干的儿子。
剑辉和平砣面面相觑,竟一时无语。